如果不是高考失利,扬州对我来说不过是隋炀帝下江南最旖旎的一段旅程,如果不是在这里的闲适中愈陷愈深,我也不会选择留在如此靠近扬州的一座城——仪征。淮南名镇,上古真州,千百年来你屹立在细碎时光中,可曾感到孤单寂寞?如果翻开历史,战争,贪婪,废墟……穷尽这些丑陋的字眼,你经历的悲苦到没到头?如果展开蓝图,质朴,坚韧,蓬勃……描绘你温柔的坚强足不足够?
看不见的红线将我牵引到这里,并绑在了这里,就暂且以我这双尘世浊眼看一看这真州新貌,赏一赏这淮南风物吧。
当夜色渐消,清晨的天空染了一层薄薄的鸽灰,年近七十的张大爷站在院子中紧了紧腰带,矮身用双手捧起一汪清水洒在脸上,用力搓了搓,就算洗漱完毕,之后简单的用了早餐,便推着自行车拿上工具向开发区政府大楼北面的小桥走去。秋末的河水带着难耐的寒意,张大爷就是用这具年迈而透着寒意的身躯为每一个过路的陌生人送去温暖,修链条装锁头,自行车打气,电动车充电……简陋的棚子边还摆放着一局未下完的象棋,棋盘下立着一只铁质暖壶,如果刚好你路过那里,又刚好口渴,那么喝一碗张大爷的凉茶接下来你的旅程想必会顺利轻快许多。
日上中天,仲夏的和风抚不动有气无力的柳条,一群年轻人说笑着从开发区9号创业园鱼贯而出,他们中大多数都是外省人,却被仪征吸引留在这里,为自己为仪征拼一个明天。十几年前他们的总经理从仪征走出去,又从北京最高等学府走到了美利坚合众国,经过8年奋斗,带着一身财富又回到了祖国,回到了家乡,不能说一定会给家乡带来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敢说会让曾经的乡亲们每一个都过上富裕的生活,但是会率领一群有志的年轻人为了他儿时的愿望而不懈努力。他依旧最爱吃猪肝螺蛳小龙虾,依旧清晰地记得残存街角的老房子,依旧记得村子后山有一片灵动的茶园……
夕阳在水面投下了一片橘色暖意,却抵不过阴阴凉寒的江北初冬。经冬的蔬菜上不得餐桌,几家农妇齐齐在自家的田里劳作,要赶在大幅霜降之前把最后一批蔬菜运回家,暮色苍茫中,几声狗吠传来,又点燃了几家灯火,有个八九岁的男孩骑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渐渐的近了,原来是叫妈妈回家吃晚饭。男孩的脸上微微泛着剧烈运动后的红晕,慈爱的母亲无法拒绝儿子的要求,转过身看着田地里的剩下的半垄蔬菜又舍不得,犹豫良久还是让儿子先回了家。生活不过是这些柴米油盐的小事,而那些不放弃的坚持恰恰也都在这些小事里。
春夜已深,如果说还有什么人清醒着不肯入睡,应该就是夜班的工人了,不论是为了即将下海的万吨巨轮驶出国门,驶向世界,还是为了让每一户家庭的夜晚能有不灭的灯光,甚至是为了月度工作总结而无悔加班的小小村官,他们每一个人都默默地创造了自己的价值,都为了仪征日新月异的变化添过砖加了瓦。我们应该铭记和尊敬的不仅仅是那些冲破瓶颈实现超越的大事记与各种各样的庆典,我们更应该在内心给那些踏踏实实、勤勤恳恳做好自己本职工作的人留一个位置,留一份敬意。
感受过温情,再说说见识过的风物。
汉墓唐塔宋井栏,明楼清曲新仪征。团圆富贵步步高,汤圆金桔云片糕。每一个仪征人,或者每一个在仪征生活过的人看了以上四句话就会明白其中深意:仪征的历史与中国的历史一脉相承,从汉唐到明清到新中国;仪征的习俗也与其他地区异曲同工,富贵健康,合家欢乐。每个傍晚,路过一条老街时常能听见老人们聚在一起听着广播唱着曲子;提着大包小包从车站或者超市走出来,招手拦一辆出租车,那硬中带软的苏中方言里透着满满的关怀与温暖……步行街的巷口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卖声,老大爷推着一车今秋的山核桃步履蹒跚,但是每一步却都又那么有力踏实。
如果在清晨,在傍晚,你路过这里,从你身边呼啸而过的一群骑着山地车的年轻人就是仪征经济开发区的未来和希望;如果你来到这里,默默出现在你身边穿着朴素而待人亲切的大叔,那就是仪征经济开发区政府点亮前进明灯的引航员;如果你离开这里,打开车门伸出双手送别的司机师傅们就是仪征经济开发区蓬勃发展的中坚力量。此时此刻,我们有希望,有目标,更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仪征人风格就好似岭南荔枝,经得起霜雪,赏得过风花,看似朴实粗犷,里面一层是透明柔软的心肠,而在遇到艰难险阻的时候显露出来的最最里层才是真正的核。
东风吹过原野,淮南十里飘香。真情融化冰雪,人间正道才是沧桑!
(仪征市作家协会授权发布 《图行仪征》美文大赛 优秀奖 孙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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