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最后一扇门;熄灭最后一盏灯……
孔凡走进电梯,等门关上以后,她掏出香烟点燃。浓浓地香烟被她深深地吸进自己的肺。伴随着强烈的咳嗽,烟蒂被熄灭,丢进垃圾桶,她拭去眼泪。孔凡心想,今天一定要和他说清楚,她是爱上他了。此时,文翰正关上最后一扇门;熄灭最后一盏灯;静静的坐在屋里那张空旷的沙发上,手里握着与孔凡的结婚相片。
林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整座大厦已经熄灯了,不过电梯不会停,是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开启的。给予值夜班职员方便。所以孔凡可以躲在电梯里吸烟。孔凡只是紧张,她想向林晨坦白,可是孔凡不想让林晨知道她已为人妇。
我叫文翰,我有一种莫明的感觉,这感觉像女人们常说的第三感应,前两天单位领导找我谈话,说公司因为一些变故需要裁员,像我这样有才能的年轻人应该给自己广阔的空间发展事业。说明白点,我被裁员了。我害怕让孔凡知道这件事。最后我决定沉默不言。于是我会在她外出上夜校的机会把自己一个人闷在家里抚摩结婚相片。
孔凡为什么搁在电梯里吸烟,不是因为她有吸烟的嗜好,而是自己和老公已经很久没有性爱了。今天上午她看见文翰没有上班,而是和一个陌生的职业女性进了一家酒店的客房。用孔凡的思维,文翰一定有出轨的嫌疑。相反,孔凡确定爱上林晨的理由也很简单,最近她经常在梦里和一个很熟悉的男人做爱,而那个男人就是林晨,与此同时生活上自己已经淡忘和文翰做鱼水之乐的感觉。
我放了一张唱片,音乐环绕在整个屋顶有点沉闷。人生的压力就如同一座高山压着一个男人从坚强走向脆弱。有时候可以梦见自己在高压线上行走,然后就像有分身术一样看着那个走高压线的自己,高压线会突然间变成钢丝。然我每次从睡梦中惊醒,旁边的孔凡正在酣睡。这种生活持续很久了。而今天我孤单地坐在这里,发现自己很久没有与老婆暧昧了。
林晨在夜校做导师很久了,因为各方面的原因会经常工作到很晚,现在他独自走进电梯,当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看见孔凡正畏缩在里面用手拭眼泪。孔凡搭讪林晨:“问是否有时间找个地方坐?”林晨也觉得活动量大开始影响饮食负荷,不暇思索回答:“可以。”于是他们选择了一家夜市排挡。
这段时间里,我除了睡觉就是找工作,我每天从人才市场拿回很多招聘启示,一一地用笔划,寻找适合自己的职业,今天就是幸运的一天,我被一家酒店录用了。他们聘用我做宾馆的大堂经理,上午秘书陪同我了解酒店的运作理念。同时,我为准备为告别一段冗长且胆怯的岁月而兴奋,我决定和孔凡一起出门庆祝的,但是她上夜校去了。我只好独自一人沉迷喜悦。
孔凡与林晨分别点了一份“菲力牛排”、“黑森林蛋糕”、叫侍者开一瓶“伏特加”。刚刚坐定,林晨的手机响了,孔凡听见电话的那头是一个女人,那女人说,林晨我们分手吧!林晨问,“为什么?”孔凡察觉林晨的女友是因为林晨与她的作息时间不能融合感到懊恼。林晨在一段沉默之后挂断了电话。孔凡已经从这个男人的眼里读出了辛酸。孔凡知道林晨此时很失落。后来的时间里,林晨喝醉了,他在这种状态下与孔凡打开了一间酒店的房门。
在酒店里,林晨的手心穿过孔凡的肌肤,孔凡的乳房贴近林晨的脊背。孔凡问他,你会爱我么?林晨说我想离开这块伤心地,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么?就这样,孔凡决定拟一份离婚协议,在写协议的时候孔凡失望的面对着电脑的屏幕,一份婚姻就这样逝去。打一个比喻,自己就像一个不会游泳的人看见自己的婴儿即将被水流吞噬,而自己束手无策。孔凡原本是一个传统的女人,她原本也很爱自己的丈夫,此时的她只是对现实的一种无赖。心理矛盾的她作了一个矛盾的决定,她决定将协议书装进信封里,窥视文翰看见它的表情。
孔凡走进房间的时候,我正从盥洗室里出来,我已经洗去这些天的不快乐,压力,烦躁,我将一个全新的自己送到孔凡的面前。孔凡将信笺递给我的瞬间,我决定完全对她坦诚,我说,孔凡,我近段时间失业了,造成很大程度生活上的压力,我对你的疏忽请求你的原谅,今天我找到工作了,我在一家酒店任大堂经理,上午已经在那里熟悉环境了……我边说边打开孔凡给我的信笺。
孔凡的双手正拭擦眼泪,我的耳际完全被她的哭泣声淹没了,而我的眼眸停留在四个黑体字上,离婚协议。
铅灰色地夜幕下,夏雪从电话亭里跑出来,任凭身体游离于车道中间,机车喇叭被按的声音轰鸣,试图淹没所有宁静的角落。夏雪是林晨的女朋友,刚刚她拨通林晨的电话,她说,她提出分手,不是与他商量而是正告。此时,林晨因为收到夏雪的正告,心情一落千丈,借酒消愁。此时,孔凡已然怀揣鬼胎的坐在他的身旁。在目睹了一切事实之后,醉酒地林晨被这个女人拖进酒店的房间。
三年前,热恋中的他们来到这陌生的城市生活。夏雪作服装设计师,林晨任教员。美满的相爱。他们在电脑桌上种一株爱情豆,取名“小孩”;他们每天谁先到家就会在窗户上写下,“我在等你加对方的名字”;他们每周,会在共同休假日躲在屋里,拉上窗帘,点亮蜡烛,调喜欢的鸡尾酒。
半年前, 生活改变了模式,四年的大学生涯加上三年的都市压力,七年的时间过去,一切爱情的激情似乎注定要归于平淡。夏雪毅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习惯一个人逛街,一个人淋浴,一个人坐在昏暗的PUB里喝鸡尾酒。以前浪漫的表白,“你是凌晨下的雪”,“你是下雪的凌晨”,已经挥去甚远。
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让夏雪在爱情面前彻底迷茫。那一夜,她喝醉了,模糊中和一个陌生男人打开酒店的房门。那一次,她彻夜未归。那件事,林晨从未提起。从那以后夏雪觉得林晨将会逐步脱离自己的生活。从那以后她陷入一夜情。
作为一个资深的服装设计师需要层出不穷的灵感,如何提高这种能力呢?夏雪曾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就是在休息时间泡在PUB里,那里有新新人类给予的无可非议的资讯,小资情调熏陶下浓缩的精华。最近,夏雪孤身频繁的出现在一间知名的PUB里有很长时间了,在这段时间里,林晨说学校里很忙不能陪同,掐指一算,足足有两三个月之久。前两天,气温转凉,下雨,雨一直没停,窗外她和林晨呵护的“爱情豆”被雨水打死了,叶子零落在窗台上,让人凄凉,这让她本来就空虚的心情加倍懊恼。这一夜,夏雪学会用酒精折磨自己,朦胧中一个陌生的身影进入她的思维,或者说她毫无防范的让一个陌生异性进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她和那个男人畅谈直到打开一间酒店的房门。第二天,夏雪发现林晨从自己的手提袋里掏出一只ZIPPO打火机。那是一只陌生的打火机。
三个月前的那个雨夜,夏雪彻夜未归,林晨孤单的睡在床上彻夜未眠。他知道夏雪已经持续很久深夜回家了,因为自己每次回来的也很晚,所以没有机会相互沟通。第二天,林晨意外的发现夏雪的皮包里多出一只ZIPPO打火机,但是林晨知道夏雪是不吸烟的,自己也不喜好吸烟,他在屋里寻遍所有角落,没有香烟盒的踪影……他产生有一种感觉,夏雪的眼神告诉自己想逃避相互之间坦诚。所以林晨放弃了提问,他不想知道没有答案的结果。这一夜,林晨有强烈的欲望和夏雪暧昧,但是夏雪还没有从ZIPPO打火机事件中康复起来,所以夏雪用烦躁的目光瞪着林晨的身体,如果是您,试过爱人用这种目光瞪着你炽热的裸体么?如果是您,碰到这种情景有什么想法么?如果是您,决定怎么调整心态呢?
林晨可以用一种错误的理念解释夏雪的排斥举动,比如夏雪存在身心上的出轨。夏雪则没有能力从错误的行为中挣扎出来,所以当林晨准备强行完成这次暧昧的时候,夏雪伸长自己的脚,摆开蹬踏动作,这一举动将林晨的和解心理转化为报复心理,报复夏雪对自己可能产生的不忠,就算不忠带有猜测的成分和嫉恨的色彩。
现在林晨完全从支离破碎的恋情中解脱出来,随后迎来的是阳光明媚的早晨和甜蜜的爱人,这爱人不是别人,正是孔凡。孔凡问林晨,你会爱我么?林晨说我想离开这块伤心地,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么?说这话之前,林晨的手心曾穿过孔凡的肌肤,孔凡的乳房曾贴近林晨的脊背。但是当几天之后,林晨拨打孔凡的手机,没有人接听,孔凡在失踪几天之后发短信来,告之,我只是一个一夜情的作息者,请忘记我吧,发完这个短信我就换通信方式了,如果对你造成误会我表示歉意。
夏雪在打完电话的第二天离开了这座伤心的城市,林晨也静静作离开前的整理,他从窗户外的街道上,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身影旁边有一个亲热的男人。那是孔凡和文翰准备走进一家中餐馆用这个月的工资浪漫。只是无形中的背叛还在城市中蔓延,永远地蔓延。有人说,夏雪与林晨的爱情如同一碗新鲜的鱼汤,诱惑你奋不顾身的去品尝,然而终因承受不住鱼刺的折磨,身心憔悴。我和孔凡的婚姻如同潘多拉瓶子里的魔鬼给予的毒药。它说想要幸福就得喝下,后来我明白,幸福其实是经过磨难后的体会。有些人胆怯尝试,有些人在尝试中退却,有些人通过它理解了婚姻给予幸福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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